时光倒影之收秋高粱
2018-01-04 16: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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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青纱帐变为黄纱帐,当连雨天变成云淡天,当蜻蜒蝴蝶蚂蚱日益稀少,收割的时候到了。 割高粱不比割水稻。水稻柔软,下边的稻杆又好抓又好割。高粱是一根独杆,从上到下又粗,为了提高效率,每次都要抱个三四杆一起割,既不好抓,又不好割。不好割也得割,庄稼把式就是干这个的。想办法找副手套,把镰刀磨快点,开工。腰酸背痛自不必说,一天下来,晚上睡觉都懒得上炕。那时多数是用人工。在1989年,我参与了完成的春种秋收,每次收割间隙田间休息时,我和父亲坐在高粱堆旁,一边说笑着,一边整理,准备下一个阶段,即收割高梁后,马上就该掐高粱了。

       所谓掐高粱就是把高粱的穗割下来,运到场院里,再经过碾压,脱粒,扬场,就可以储存了。

       在小赵家屯当地,掐高粱就是用巴掌大的刀片,四方形,长约二寸半,宽二寸,厚约二毫米左右,套在手上,把高粱头掐下来。刀片很薄,上面用牛皮或粗布绑住,只留一个拇指大的孔,把大拇指套进去,捏住刀片,其余四指搂住高粱,大拇指用力一压,高粱头就下来了。

      生产队时期,出工钟响,打头的队长领社员来到地头,开始了这一天的劳动。那时我几乎没有印象,小孩子一般轮不上掐高梁这种技术活,不小心就会割伤手,反倒添乱。

      在八十年代,我上初中后,曾经跟随祖父和父母亲以及哥哥们,在自家承包地里干过。一般情况下,父母是主力,父亲打头拿第一垛,大人们一人一垛。我和四哥拿一垛。虽然已听过讲解看过操作,但干起来远不是那么回事。一开始,我一次掐一两根,忙三忙四,掐够了一捆,我也想学着母亲,开始打捆。可我掐的高粱头,长的长,短的短,把高粱头摆在两边,杆在中间,拿根高粱杆在中间一捆,刚一提起来,哗啦一下,全散了,没捆住,真气人。我又重新拿了一根高粱杆,开始捆第二次,这回,我尽量摆的整齐一些,捆的力量大一些,好不容易才打成了一捆。我松了一口气。又开始掐第二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掐完一垛高粱。我擦了满脸汗,睁眼往周围看了一看,大人们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就剩下我和四哥。原来祖父父母和二哥三哥早就掐完跑到前面去了。我们赶紧往前赶,排到下一个位置,拿起一垛又干了起来。干这个活,对手掌是个严重的考验。左手掐着高粱头不动,右手拿着掐刀在高粱捆里来回穿梭,掐断高粱杆,没有多久右手就酸痛极了。晚上收工,回到家里,拿饭碗都哆嗦。那时,父亲每次插时都是左手一搂五、六个穗,随之右手一拽大拇指一压,一把高粱就下来了。左手搂的时候,顺手就把高粱穗拉齐了。右手掐下来的高粱头几乎都一尺多长,放到地下时一颠一倒,高粱头朝外,梢向内,几把下来就够一捆的。捆的时候,找一根粗细适度的高粱秆,从地下捆中间往前一伸,左手拉下边,右手拉上边,脚踩中间,两手一前一后一交叉一使劲就勒紧了,右手一拧两拧再顺势一压,一捆高梁就结结实实地捆完了。手脚麻利,干活利索。着实让人佩服。我一边看,一边琢磨,一边比对自己的掐法,紧接着,我又连续观察了母亲的干法。祖父和别人不一样。他不是用掐刀,而是用镰刀,干的也很快。但用镰刀危险性很大,弄不好可能伤到自己,需要手巧。

       到长大一些后,经过摸索琢磨,我终于掌握了一些窍门。拿过一把时要拉齐,这一把不要大,也不要小,小了浪费时间,多了一把掐不下来,还累手,费力气。要按自己的手大小和力气大小掌握合适的一把,这样省时省力。掐下来的穗的长度最好在一尺左右,太长了给后面的打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太短了捆不住,后面装车往回拉时要有麻烦。捆时要选择好合适的高粱杆做腰,要有韧性。太粗了一捆就断,太细了捆不住。

       收完大沟地,我们终于学会了掐高粱。望着家里堆成小山的高梁垛,我们感到自己能真正帮点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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