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之春(从励精图治到懒政怠政仅一步之遥)
2020-03-22 18:5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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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读历史,比较两个汉人王朝,两个陷入"历史周期率”的代表皇帝:唐玄宗与明万历帝。开元二十五年与万历十五年,历史颇为相似,即如何规避历史周期率。上有唐玄宗,下有万历帝。从励精图治转向懒政怠政,这是唐玄宗和明万历皇帝的写照。唐玄宗和明万历早年精力充沛,励精图治,国家也呈现中兴气象,但最终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君主中后期竟彻底选择了消极逃避、穷奢极欲。但仔细分析,这种置国家和生民之不顾的“玩忽职守”又不能完全归咎于皇帝本人,遭人背叛的心理创伤、腐朽僵化的官僚制度、积重难返的国家痼疾等都是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助推器。唐玄宗在位前期,在政治上很有作为,勤于政事,从各方面采取措施,巩固和发展了唐朝政权。唐玄宗注意拨乱反正,任用姚崇、宋璟等贤相,励精图治,开创了唐朝的极盛之世——开元盛世。但是在位后期逐渐怠慢朝政、宠信奸臣李林甫、杨国忠等;宠爱杨贵妃,加上政策失误和重用安禄山等塞外民族试图来稳定唐王朝的边疆,结果导致了后来长达八年的安史之乱,为唐朝中衰埋下伏笔。天宝十五年(756年)太子李亨即位,尊其为太上皇。在万历年间中前期万历皇帝重用内阁首辅张居正,历史名臣张居正提出后很多有效改革措施,万历皇帝都给予了认可,很快明朝经济开始活波繁荣起来,朝廷上清廉开明,百姓安居乐业,由于开发活波的国策,与世界各国交流十分频发,国内出现的资本主义萌芽,在经济上依然处于世界经济的主导地位,开创了万历中兴的局面。 明神宗在位前十年,由于年幼,由母亲李太后代为听政,太后则将一切军政大事交由张居正主持裁决,实行了一条鞭法等一系列改革措施,社会经济持续发展,对外军事也接连获胜,朝廷呈现中兴气象,史称万历中兴。 就从万历十五年开始,朱翊钧由于沉迷后宫酒色,逃避立太子等众臣的追逼,不上朝荒废了朝政,再加上几年的边疆战争,明王朝开始走向衰亡。

从权倾天下到身败名裂,这是张居正的写照。张居正用十年时间几乎以一人之力挽救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人无完人,张居正亦是如此,他任人唯亲,专权霸道,这些看起来有违儒家道德规范的行为导致死后被群起反攻,遭到清算。这也是为何海瑞评价张居正为“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处事圆滑力求折衷却徒劳无功,这是申时行的写照。他试图寻找一种折衷之策,使全体文官精诚团结,结果也并不如意,官员并未感恩戴德,而是变本加厉,甚至连“超级和事佬”本人也成为攻击目标。要解决官员的这种天性矛盾,唯一有效的手段就是依靠完善的制度安排和有效的立法司法体系到底是支持大臣们,还是支持皇帝,局势逼迫他必须站队。事实证明,他怎么选都是错,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申时行最终黯然辞职,调和皇帝和群臣的努力宣告失败。

为人清廉却遭群臣排挤,这是海瑞的写照。论正直清廉,海瑞绝对是历史模范,为官数十载,作为当朝二品大员去世时全部遗产不过纹银十余两、薄田四十亩。为敦促皇帝回归正途,不惜押上身家性命,在奏折中直言“盖天下不直陛下之久矣”;为官所到之处,坚持伸张正义,达官贵族一片哀鸣,以致纷纷将朱门漆成黑门以躲避注意。然而,海瑞从来都没有得到本朝同行的正确评价,而受后朝史官的影响,直到今天人们对他还有着很深的误解。

善谋善战却不得善终,这是戚继光的写照。戚继光不像海瑞一样带有精神洁癖,而是顺时而变,长袖善舞,在不触动各方利益的同时灵活运用政治资源营造出了一个精兵强军的环境,考虑到时代环境这一点尤其难能可贵。戚继光也不像俞大猷一样将希望寄托于不切实际的理想。戚继光以现有条件为谋兵论战之基础,步步为营,反而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为自己军事天赋的发挥赢得了一片天地。他是军事家中的政治家,政治家中的军事家,是一个真正将国家命运扛在肩上毅然前行的行动巨人。当然,如同本朝大多数杰出将领一样,铁马冰河逐渐远去,当沙场征战已成往事,迎接他的也是令人唏嘘的晚景命运。

追求自我而狱中惨死,这是李贽的写照。李贽是心学派的一方,他提出了许多的观点但事实上自己却没有做到自己所追求的精神境界,李贽的思想,与当时主流儒家传统道德直接冲突,特别是与明朝官方主流要求的“存天理、灭人欲”思想严重违背。很快,李贽的思想被统治者视为歪理邪说,并惹恼了一大批知识分子同行。最终将他捉拿治罪,把他的著作一律销毁,不久李贽在狱中自尽。

一本书,六个人,结局都惨淡,时代是因。历史由人构成,作者将复杂的历史简化在了人身上,有温度和情感,不仅仅只是客观的审判,而是入情入理地描摹与剖析,让人读来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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